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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(第16/25页)
。二叔你老人家请回城坐镇,我跟师父保着嫂嫂去。” “好,好!”陈继成说,“明天上午,一定派个人回来给我个信。” 这样说停当了,再无耽搁。朱才陪着青荷坐上马车,杨大壮师兄,还有个得力的家人陈明各跨一骑,跟着车子往南而去。 怕卫虎的人发觉了追了上来,车马都以全速行进,而就在一路颠簸之中,朱才把青荷不知道的事,都告诉了她。 她没有再哭,过度的刺激,使得她麻木了,心中充满了无数她不能接受的想象。 而事情也太复杂了,前因后果,错中有错的关系,搅得她脑中昏昏沉沉的,几乎无法思考了。 好久她才问了一句:“娘呢?” “唉!”朱才叹口气说,“太太急得头发都白了。” “娘!”这时青荷才知道伤心,扑倒在朱才腿上,啼泣不止。 “小姐,小姐!”朱才不断喊她,“你要把心稳下来,天一亮就有大事要办。” 也不过刚天亮,车马都进了宿迁西面的睢宁县城,也不投店,径自来到县衙门前。杨大壮首先下马,昂然走向门前。有个皂隶便大声喊他:“嗨!站住。你干什么?” 这当然是来打官司的。但早堂未开,打官司的不论原告被告,或是见证,都由边门进班房听候传唤,没有这样昂然直入的。杨大壮却原是要有人来答话,所以立即站住了脚说道:“请借一步说话。” 那皂隶看杨大壮虽是风尘满面,但气概轩昂,衣服也穿得不坏,不敢轻视,点点头说:“跟我来!” 一到僻处,杨大壮不先开口,却把一个梨纸包很快地塞到了那皂隶手里。他一掂分量就知道了,是二十两银子。 “这,这怎么说。无功不受禄!”那皂隶问道,“贵姓?” “杨,杨大壮。” “巧了。我也姓杨,行四。请问宗兄,有什么事,不妨实说。” “这是小意思。”杨大壮指指他手里说,“事成以后,另有酬谢。敝东是宿迁首富,不会亏待诸位差爷。” “好说,好说。”杨四问道,“宿迁首富,是姓陈,还是姓朱?” “也姓陈,也姓朱。”杨大壮答道,“朱家的女儿,陈家的媳妇,身负奇冤。久仰本县马大老爷是位响当当清官,要来告状——” “慢来,慢来!”杨四急忙打断他的话问,“为什么不在宿迁告?” “宿迁告不下来。” “何以告不下来。宗兄,”杨四把银子塞了回来,“银子虽好,不是善财,你不说清楚,明天我们会有很大麻烦。” 杨大壮这时才想到,卫虎势力甚大,此数县的皂隶大概都跟他通声气。 有冤枉不在宿迁,到睢宁来申诉,越境呈控,不说别的,卫虎的颜面首先受损,所以这杨四不能不慎重。 杨大壮的机变也很快,顿时装了副神秘的表情。“跟老哥说实话吧!”他放低了声音,“承卫头儿关照,到睢宁来告的。” “这又为什么?” “谁知道呢?官司记的是他,他怎么说,我们怎么做!” 杨四想了想,把捏着银子的手,缩了回去。“老卫的花样真多,不管他了。”杨四另一只手伸了出来,“状子!” “状子还来不及备。” “那就麻烦了——” “多帮忙!”杨大壮兜头一揖,“你就让我们自己来击鼓鸣冤,你老哥装看不见,不就行了吗?” “行是行,我可有麻烦,至少听一顿官腔,说不定还弄一顿‘笋鸡肉’吃。” “倘有这事,我格外另送五十两压惊。”杨大壮说,“我师兄是‘金鞭’林鹏,他在这条街道上走镖多年,想来熟识。” “原来你是‘金鞭林’的师弟。那不是外人,好吧,你请便!” “这一堂下来,我再来看你老哥。”杨大壮说,“各位差爷那里,请代为先打个招呼,回头一定有孝敬。” 说罢,杨大壮匆匆忙忙奔了出去,略略把经过情形一说,朱才便问青荷:“小姐,你可有上堂的胆量?” “不敢也不行。” “可记得我说的话?” “记得!”青荷答了这一句,向杨大壮敛衽为礼,“有劳杨师父费心,请领我进去吧!” 于是杨大壮领着青荷,进大堂她就大喊:“冤枉!” 这也就不必再讲规矩了,杨大壮的身手矫捷,飞快地摘下鼓槌,“咚、咚、咚”连打三下,等值堂的差役赶了来,鼓槌已到了青荷手里。 “别乱敲!有冤枉慢慢申诉!”那差役喝道,“拿状子来。” 青荷还未及回答,杨四已赶了过来,把原来那个差役一拉:“等我来!”接着向杨大壮使了个眼色,又问青荷:“是你这位姑娘要告状?” “是。” “姓什么?” “娘家姓朱,夫家姓陈。” “你是女流之辈。照规矩可以叫‘抱告’来告,何必自己抛头露面?” “实在无奈。”青荷转身指着朱才说道,“这是我家的老苍头朱才,这个状,我一个人还告不明白。拜烦上差回禀青天大老爷,传我跟朱才一起上堂,案子才能问得清楚。” “你告的到底是什么状?这么噜苏?”杨四皱着眉问。 杨大壮怕她不小心先露了口风,杨四会从中阻挠,所以赶紧抢着说道:“杨四爷,这件案子一时说不明白,回头你就知道,请禀报大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