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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无双 (第7/10页)

,“真的,真的!奴才亲耳听到泽公爷府上的人说的,今儿又瞧见三格格身边驾马的小厮了,今日一定能入宫了!”

    ??载湉听至此处急忙唤来王商与孙佑良,令他二人为自己更衣,他要快一点去见她。容龄转身出门前还笑道,“奴才就说过三格格不是无情无义的人,她今日一定会来的!”

    ??载潋坐在马车中,她掀开侧帘去看,只见今日街道上纷纷设立香案,供人向紫禁城方向行叩拜大礼。匠人们早已用恭贺万寿的彩画与红色的绸缎将街道装点一新,各处尽显歌舞升平。

    ??乍然瞧过去,如此暮气沉沉的旧城,竟也如自己今日一般回光返照。

    ??载潋放下帘子,摸了摸自己空空荡荡的腰间,额娘临终前托付的玉始终未得,她猛咳几声,平息后心事仍缠乱。

    ??雨已越下越大,载潋站在马下亲自撑伞,她抬头望向高高的宫阙,金顶巍峨,红墙肃穆,百鸟为它而盘旋,连天边的乌云也只能做它的背景。但就是这里,从她第一次来,便困住了他们一生。

    ??载潋独自撑着伞,伞外大雨连绵,如瀑布一般的水流从屋檐倾荡而下。她没有直接入宫,而是来到南海,她知道这里是他所在的地方。

    ??瀛台外仍凄凄冷冷,竟与宫外所布置的盛景相去甚远。仿佛今日只是皇帝的万寿,而不是载湉的生辰。

    ??今日是皇帝的万寿,瀛台外的侍卫们没有阻拦载潋。载潋踏上浮桥,大雨中水波轻溅,打湿了她的衣裳。她忽感觉呼吸有几分窒碍,是在见他前才能感受到的,唯他如此牵动自己的心肠。

    ??或许今日便是最后一面,若还有心愿,载潋只希望他将来能肆意地笑下去,不再做身不由己的事。

    ??湖心的瀛台竟如此遥远,载潋从未感受到过,每走一步都感觉疲累,就像过往一生,每向他靠近一步都如此艰难。

    ??载潋走下浮桥,抬头已见眼前的涵元门,大门微敞,她能听见里头传来的对话声。载潋站在檐下,她缓缓收起手中的伞,走到这里已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。

    ??“皇上,这外头怎么下这么大的雨了!”载潋临近门前却忽听到院内传来女子的声音,她霎时伫立在原地,她欲推门的手指微微颤抖,最终没有将大门推开。

    ??原来是容龄,她在这里。

    ??载潋失魂落魄地躲在门后,她靠在身后的墙上重重地喘息。她抬头望向空中似无断绝的大雨,心中忽觉前所未有的释然。

    ??自己要去了,他遇见了更烂漫的花,那朵能让他真心而笑的花。容龄那样生机勃勃,那样天真烂漫,那样自由自在,她不是他的“妹妹”,他们之间没有沉重的枷锁,这一切都是自己不再能带给他的。

    ??孙佑良曾经的话仿佛响彻在耳畔:“每次五姑娘来万岁爷都是高兴的,都会笑。”

    ??载潋释然地点了点头,她准备无声无息地离开,却听到身后又传来声音,“万岁爷这可怎么办才好!奴才来的时候还没下雨,也没带伞,现下要怎么回去呢?若弄得全身都湿透了,老佛爷瞧见必定要骂死奴才了。”

    ??载潋定住了脚步,她将握着伞的双手缓缓收紧,她听到日夜思念的声音,如今也依旧能牵动她的心神,“那你与朕同坐轿撵回去吧,没事的。”

    ??“这怎么行!”载潋又听到容龄慌乱的声音,“奴才是悄悄跑来提前见您的,太后本就不希望奴才见您呢,若叫太后再瞧见奴才和您同乘轿撵,往后可就真来不了了!奴才还怎么再帮您啊!”

    ??院内沉寂了半晌,载潋才又听到他的声音传来,“那让孙佑良去为你找把伞来吧,你撑伞回去,切记别淋了雨。”

    ??载潋听得出皇上对容龄的疼惜之意,他是不舍得让她淋雨的。

    ??载潋久未见孙佑良了,如今听到他的声音,也有些许陌生了,“万岁爷,宫中凡您御用的伞,都有标记,纵是瀛台的奴才们用的,也都和旁人不同,若五姑娘用了这里的伞,太后一眼就能瞧明白。”

    ??载潋死死攥着手里视如珍宝的伞,她仿若石化在原地,想要挪动脚步也挪动不开。

    ??此刻载潋才又听到容龄干脆道,“罢了万岁爷!奴才冒雨跑回去吧,别让您为难!等会儿回去先换身干净衣裳,太后就不会责骂奴才了!”

    ??而载湉却阻止她,“朕是怕你冻坏了身子啊!”继而他去责问孙佑良,“怎能连一把寻常的伞都找不来呢?”孙佑良百般无奈道,“万岁爷恕罪,凡为瀛台供应之物,皆有太后授意啊。”

    ??“那你也再去找找,别叫五姑娘淋着雨回去才是。”载潋听得懂他语气中的焦急与不舍。

    ??载潋倒吸一口冷气,她站在涵元门外,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,终于大门吱呀作响,孙佑良闪身出来,转身合门。

    ??“佑良。”载潋轻缓缓叫了一声,孙佑良登时一怔,他不可思议地转头,竟见是载潋站在涵元门外,他知道载潋病了,今日突然相见,一时又喜又悲,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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