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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(第11/13页)
的态度,倒有些困惑了——他的“漠不关心”到底是如李世民推断的,属于故意的做作,还是真的本心无它,非要弄清楚不可。 于是,他在旁边发言了。 “留守!”裴寂向李渊抛过去一个眼色,“‘君命召,不俟驾而行。’请留守明天就动身吧!” 这是反面的试探,如果王威表示:不必如此匆忙,等大致安排就绪了再走也不晚。那是寅僚朋友间相处的正常态度。如果同意裴寂的话,那就显示他内心巴不得李渊早走早好。然则刚才那种漠不关心的样子,不问可知是装出来的。 但王威的反应,出于裴寂的估计以外,他口虽不言,脸上却有紧张的表情,极注意地看着李渊,要听他如何作答。 这一下连李渊都发觉了。他也懂了裴寂的眼色,便特意作出考虑的神情,好久,憬然有悟似的说:“不错。我是赶快动身的好。说句大不敬的话,皇帝的疑心病重,不赶快走,倒显得我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,不敢去见他似的。”说到这里,又转脸吩咐裴寂:“玄真,请你替我准备一下,我明天一早就走。” “不,不!”王威不等他的话说完,赶紧阻拦,“到扬州要一个多月的工夫,想快,也不争在一两天。” “多待一两天也做不了什么事,何不早走?” “留守难道忘了?后天晋祠祷雨,是个大典。” “噢!”李渊看了看裴寂,迟疑地说,“也好,我等祷了雨再走。” 无意说谎话,最怕有心人装作无意在旁边听。王威一时情急,露了马脚,自己还未发觉,裴寂却捉到了一条线索,等王威一走,立即告诉李渊说:“晋祠祷雨,留守万不可去。看他们有什么花样搞出来。” “光是不去也不行!得要弄弄清楚才好。你快去调查明白来告诉我!” “当然要调查。我去找肇仁。” 裴寂到了晋阳令署,跟刘文静一谈,把他所接到的王威派人采购庶民便服的报告参合在一起研判,可以更进一步地确定,晋祠祷雨,必有阴谋在内。 那么,是什么阴谋呢? 仍旧是李世民、裴寂、刘文静、刘政会这四个聚在一起商议,刘政会职居司马,掌握着部队的动态,稍一检查,立即发现了一个疑点。 “啊呀,我疏忽了!”他惭愧地说,“祷雨那天,由城郊到悬瓮山的警戒,由王副留守嫡系的部队担任。这一点,我先倒没有注意。” 这一说,大家都有了一个共同的看法,王威和高君雅,多半将在晋祠发动劫持留守的阴谋。等到晚上,刘文静接到一个报告,便几乎可以证实了他们的看法——这个报告说,王威所采购的一批便衣,已分发给他亲信的部属,叫他们在五月初一,混在晋祠祷雨的百姓之中。 这再无可疑了,王威在观礼的百姓中都埋伏了人,可见其计划的周密。然而,他们没有工夫再去进一步搜查证据,第二天月底,下一天就是五月初一,他们只有一天的时间来筹划应付。 “我以为以和平处置为妙。”李世民首先表示,“内部的裂痕,只宜弥补,不宜扩大。” “势不两立,已无法弥补了!”刘文静的态度很激烈。 “我跟肇仁的看法相同。”刘政会附和其议。 “玄真,你看呢?”李世民问裴寂。 裴寂比较持重,他要先彻底了解双方面的办法。“和平处置如何?”他反问李世民。 “请留守下令,另调部队,担任警戒,让他们自己肚子里明白。” “养痈贻患,防不胜防。”刘文静大声地说。 “噤声!”裴寂赶紧喝阻。 “咱们不要防他们,要争取他们。”李世民说,“一定要和衷共济,力量才雄厚。” “哼!”刘文静冷笑道,“你一片诚心待人,人家待你怎么样?你忘了虬髯客给你的教训了吗?” “不然!”李世民从容答道,“你要往远处看……” 他的话没有完,刘文静却又要抗声相争,裴寂赶紧做了个强有力的手势,加以制止:“别作无谓的争执。肇仁,你平心静气说你的办法。” 于是,刘文静说了除去王威和高君雅的办法。办法自然很多,主要的是得下决心,他反复申说,王、高是一大障碍,若不翦除,贻患无穷。接着,刘政会又作了补充,言词异常激切。 看到二刘的态度,李世民不便再多说。裴寂也为他们说动了——不过,他所考虑的是除去王、高以后,连带发生的剧变的局势,得有一个妥善的决策。 “翦除王、高,我也赞成。不过这一来,就是公然跟扬州为敌了,不容咱们再有从容筹划的时间。”他慢吞吞地说。 “本来就筹划得差不多了。就此出兵,有何不可?” “而且,”刘政会接着刘文静的话说,“就算没有这重公案,咱们也该早日举义,如果形势落人之后,要想扭过来,可就吃力了!” “你看呢?”裴寂转脸问李世民。 “我自然希望早日举义。”李世民答道,“谁不是希望早日推翻暴政?” “这不就对了吗?大家的意见,殊途而同归,没有什么冲突。”刘文静兴奋地说,同时跟刘政会交换了一个眼色。 裴寂点点头:“各人的话都说得差不多了。我回去报告留守,看他的意思。”他特别嘱咐刘文静,“肇仁,你听我的信。” 刘文静把刘政